总法嘉谈 | 跳出默认选项，生活大不同

输

作为一名法律人来说，“总法律顾问”意味着时光与经验的沉淀，意味着资历同智慧的兼具！

他们就像是大海中的灯塔，天空中的明星，指引着法律人努力的方向。

其实——他们还实力与文采并存，有一颗笔耕不辍的心！

“总法嘉谈”专栏由此而生。

我们将收集总法律顾问们的笔墨佳作，感受他们字里行间流露出的专业素养和人生智慧。

站在他们的肩膀上，读法律、看人生、观世界。

文章来源：公众号“坚持装深刻”

无处不在的默认选项

在大多数时候，默认设置就决定了人们的选择，这个世界正在想方设法通过默认选项来控制你。

十多年前，欧洲各国的器官捐献意愿有很大差异。同样是北欧国家，丹麦只有4%的人愿意捐献，而瑞典高达86%；同样是德语国家，德国只有12%，而奥地利接近100%。而两者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表格的设计不同，前者的默认设置是退出，而后者的默认设置是参与。

网络平台通过各种默认选项，给消费者挖坑。之前被广为诟病的携程将订票系统，默认勾选38元车酒券或者额外默认购买30元的航空意外险，还有现在的ofo平台登录，默认条款里一不小心就把原来的199元押金变成了永远也不会用的代金券。

默认选项的方式也经常被电信运用商利用。无论是电视机顶盒还是某个服务包，往往推销电话告诉我们服务前几个月可以免费试用，试用期结束后不取消默认开始收费。但试用期结束之后，很多人要么忘记取消，要么取消的流程特别复杂，白白支出了费用。

我们大部分人都会购买一个默认的手机套餐，包含一定预设的通话时间和网络流量。但殊不知运营商都可以让用户自定义套餐，用户可以根据自己的惯常需求分别购买一定的通话时间和一定的网络流量。这显然是省钱小妙招，但实际上大部分人并没有选择自定义，而是采用默认套餐。

另外一个反例是苹果新的iOS 14.5，默认关闭了IDFA（广告标识符）权限。iOS之前的版本和所有安卓版本的IDFA都是默认开启状态，帮助开发者获取用户信息，推送千人千面的广告。苹果这么做，可不是真的为了捍卫消费者利益，更主要的是打击了竞争对手。Facebook估测其广告联盟收入将锐减50%以上，所以才有了不得不宣布转型做元宇宙，绕开苹果。

审视默认选项，做出自己的选择

借用苏格拉底说过的一句话，未经审视的人生不值得过。我改编一下，未经审视的默认选项不值得选。当然，也不是所有事项的选项都值得探索一遍，特别需要审视的默认选项包括对自己有重大影响的单次选择和重复的长期选择。

世界头号对冲基金“桥水基金”创始人雷伊·达里欧就是这样一个信守先审视自己选项再做决策的原则的人。几年前，他发现自己的食管出了问题。联系了全美最好的医院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专家。专家就诊后认为这个病没有好办法，只能观察着，但是风险就是日后可能会转变为食管癌。达里奥觉得不放心，又找了一位专家，这个专家就诊后认为，这个病灶应该被切除，避免以后癌变，而且目前能够做到成功率90%。

达里欧更加困惑了，同样一种病，两位专家给出了差距迥然的方案，实在是难以明白真相。于是他又找了第三、第四、第五个专家，后面的三位意见比较统一，认为目前问题不大，建议每三个月复查一次，并先做个“活检”，利用显微镜看看病灶到底是什么。遇到对自身有重大影响的决策，达里欧没有接受默认第一个医生给他的建议，或者听从第二个医生的做手术的说法，最后接受了后面三个专家的意见做了“活检”，几天后发现什么也没有，果然虚惊一场。

我们在做重大决策的时候是否也有这样认真审视的态度，而不是跟着感觉走呢？我看未必。我们一生很多重要的决策都是在30岁以前做出的，很多年轻人做重大决策都是随波逐流，并没有深思熟虑过。

比如，在决定我们一生职业走向的填报志愿这件事情上，很多人并没有深思熟虑，完全凭着感觉就填了。自己估计分数高的，就填热门专业，分数不够的就填冷门专业。或者觉得自己也没什么想法，完全听从家长和老师的建议，

我认识的一个年轻人，他对于填报志愿就非常有想法。他想学法律，在高一的时候就做了职业规划，通过长辈介绍，找了律师、法官和公司法务不同方向的业内人士聊天。在此之后，他表示对于当律师感兴趣，又对不同专业方向的律师职业做了研究和调研，有志于投身于刑事诉讼。在高二的暑假，他又去一家律师事务所跟着一位刑事诉讼律师实习，确认这是自己喜欢从事的职业后，最终选择报告法律专业。

最终这个年轻人的确成为了一名不错的律师，虽然不是他开始想做的刑事诉讼。不是说决策了以后就不能改变，但在决策点上，不选取默认设置随大流，而是反复审视认真决策。他的这种认真调研最后确认自己想要什么的决策过程充满了掌控感，比我这样因为受到当年辩论赛或者律政剧的激发而选择学习和从事法律职业的大把法律人高级多了。

还有一个有趣的例子。理工男达尔文在是否结婚的问题上，做了17页的手稿分析，分两栏写着“结婚”和“不结婚”，分析优缺点。比如结婚的优缺点有：“迷人的音乐和女人吱吱喳喳声，这些对一个人的健康是好的”，同时“会失去大量时间”；不结婚的有：“爱到哪就到哪的自由”，“要为小孩花费，烦心…或许还有争吵”。

达尔文作出决策的最后一页手稿

最后，他的结论是：“只要想像你自己有一个美好温柔的妻子，坐在温暖的火炉旁的沙发上，有书，也许还有音乐……结婚——结婚——结婚。证毕。”他选择了和表姐结婚。一共孕育了10个孩子，但由于近亲结婚的关系，有三个孩子没有长大。人们好奇的是，进化论的鼻祖达尔文当年是否考虑了近亲结婚的危害。但可知的是，达尔文和表姐相伴到老，临死前他也表示对婚姻不后悔。

除了重大决策，日常的一些细小的默认选项，也会对我们产生重大影响，对于这样的默认选项也要认真审视，因为日积月累也会产生意想不到的重大影响。

美国罗格斯大学曾经做过一个实验，为了减少打印纸的使用，他们将学校里的所有打印机都设置成了默认双面打印。如果有人需要使用单面打印的话，可以自行更改。自此之后的三年时间内，学校的纸张消耗量减少了5500万张，相当于4600多棵树。

这让我联想到我们餐饮外卖行业，都默认给大家送一次性的餐具。有的时候，我们改变默认选项，选择不要餐具，商家也习惯性地把餐具放在内。其实，在是否送一次性餐具的问题上，平台可以有一种更优化的简单选择。平台可以根据消费者选择的送货地址，判断消费者在家里还是在单位。如果在家里，就默认选择不要餐具。积年累月，商家可以节省成本，同时也为环保做出了贡献。

再举一个身边的例子。中午食堂每天都会在餐盘里发放一份水果或者酸奶，对于一个对自己身材感到焦虑的人，每天都会纠结把这份水果或者酸奶吃掉还是扔掉。但如果食堂把选择权交给自己，默认有需要的自己拿，长年累月省下的卡路里，对于处于节食状态下的员工，这可是一个不小的福音。 

我们需要拒绝的默认选项是那些别人给我们预先设定的、对我们有重大影响或者有长期影响的选项。而经过自己的审视，为自己设定的默认选项则可以帮助我们减轻认知负担，轻松实现自己的计划。比如，我经过一番比较，决定默认选择乘坐地铁而不是开车作为上下班主要的通勤工具，省时省力。又比如，每天早上爬楼到办公室也是我主动选择的默认选项，当养成习惯以后，不假思索的选择毫无痛苦。

做一个拒绝默认选项的创新者

几年前，美国一些银行、航空公司的客服部门发现，使用Firefox或Chrome浏览器的员工，工作绩效要明显高于那些使用IE浏览器或Safari浏览器的员工。比如，他们的出勤率要高19%，平均每天的工作时长要多15%，客户满意度更高，如果是电话销售的话他们的销售额也会更高。总之，基本上是在工作的所有维度上，使用Firefox或Chrome浏览器的员工表现都更好。这个研究被反复验证，使用浏览器和员工工作表现有着某种强烈的正相关性。

原来，IE浏览器或Safari浏览器都是Windows和iOS的默认操作系统，研究发现，超过2/3的员工就一直使用默认浏览器，而那些使用Firefox或Chrome浏览器的员工，拒绝了默认设置，琢磨有没有更好的选项的员工。正是这种劲头，让他们更有创造力，愿意去试试常规路径以外的办法，对自己的工作也更有掌控感。（看到这则消息，我对自己使用的Chrome浏览器表示很满意。）

美国管理学教授亚当·格兰特曾在其著作《离经叛道》中说过：创新的关键在于能否拒绝接受默认选项，然后去探索是不是存在更好的选择。生活其实不只有默认选项，发现可选项并作出改变，愿我们的生活大不同。

以下是一个TED演讲视频，越主动，越幸运。和本文有异曲同工之妙，欢迎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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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周伯通，国内A股市场最大的汽车上市公司的总法。在日常繁忙的工作之余，他会坚持写一些“装作”深刻的东西，他说，装着装着，就说不定真的深刻了。他的目标是成为一个 “有好看皮囊的有趣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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